山有木兮

【已退原耽,主混国拟】“我们之间已经相隔万水千山,时光一去不返。”
疯狂学习,毕业见。weibo@纤尘将落,在打游戏,墙头较多,合集开了不代表一定会写,有事可私信,其他看置顶。

【炬火组】春风又绿莫斯科

◎我流那兔短篇一发完,关于正文与标题严重不符那些事儿√

◎熊兔2.0,半现实无性别,关于兔子大毛外出散心会发生些什么,是刀是糖请看完结尾再细论==,感情向预警,灵感来源:《散花》




        日暮时分,是黄昏的天色。



       长空深远无际,笼覆万里,洇染了远山与天际模糊的界限。落日翻涌沉浮于西山灿若莹酥的云层之间,弥漫百般烟火,渐坠没人珠白色的枕席,霞光金霭宛转流动,静好如诗。天地杏黄明净,地平线边沿,近于橘金色的迷昡光晕,是精巧天成的暖色琉璃圆球;往上色调则逐次浅淡,以至于天际另一端完全沦为柔和适眼的铅灰颜色,现出隐约着的繁星的阴影,且揉入一痕反着光辉的细细烟尘,作为生于海涛的艾芙柔黛特浮于东方,夜雾一般寂寥且沉静,永不枯朽的生命奇迹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一粒石子被紧绑小腿的钢头长靴轻微一踢,骨碌碌地滚至一旁,跌进杂草间隙的尘埃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山风流经大毛温软白净的面庞,莽榛野草的自然气息恍惚可闻,挽散两三绺浅棕色的翘曲鬓丝,半掩起光洁而几无瘢痕的明澈前额。她双膝无意识地舒展,习惯性眯起双眸,深入感受脸颊上柔顺而微末的触感,仿佛绒羽轻挠,荡却一切应当忘却的细尘,使人神怡心旷。



        她手掌加于膝上,望着红日坠处默默良久,侧过首时,另一只意识体恰好将身微微挪近她几寸。几乎是并肩而坐的距离,意识体乌黑平整的褶皱短裙拂过腿部,一道微细的古怪电流燎过静湖,麻意蔓至脚踝。


        大毛受了一惊。



        可能是她受惊吓后的反应太过直率,大过激烈,不受控制地喊叫一声,便向后退避,导致空气间僵滞少顷,不尴不尬。她再极小心地抬眼时,兔子正以迷惑不解且茫然无措的目光,像确认着某种什么,穿透心灵一般扫视着她。


        相当审慎,却明朗得不见半点尖刺。



        那道目光,沉闷压抑地袭至大毛两肩,令人忐忑慌张,不得动弹,柔和如缎,但近于残忍。  脆弱血管内流动的腥热化为冰窟,因不安而簌簌摇颤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一慌神,便忘记了收敛掩藏,万种心思皆明晰无比地显现一一无论是微咬下唇的齿列,闪烁不定的眼光,亦或忽皱忽展的眉尖,颤抖着的肢体,  每一处看似隐僻且微不足道的罅隙,都分明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。


        兔子不言不语,盯她半晌,似乎仍十分困惑,不明白为何大毛神态举止如此怪异。过后,她轻轻舒出一口吐息,像确定了其中一个原因,稍垂睫羽,神色软和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大毛已做好相当的准备,不知道她将说什么。只是,兔子并未谴责她上一刻所表露的心绪,口吻却温和得如同羔羊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亲,还是这么怕生吗?没关系啦,以后就慢慢适应了。我不会在意的,不要害怕。能告诉我,为什么你在发抖吗,亲?”



        嗓音里,溢出一股亲切温良的气息,体贴得令人安心。愈是如此,愈使大毛感得心头无法避免的负罪感,觉得自己不应当想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,勉力支撑起精神,神色尴尬,答复道:


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事,Kuma。只是有点头晕。你带水壶来了吗,不介意的话,我想喝点水。”


       她一面答,一面疯狂挠首,半强迫性质地抹杀先前那点悸动,极力装作无事发生,尽管过程极其痛苦。



       兔子回过身,从腰上的青绿军用袋里摸出平日常用的水壶,细心地扭开壶塞,递给大毛。也许忆起什么相当有趣的过往,她盯看那厢大毛浑无节制,不顾规距地“吨吨吨”猛灌淡水,单手支着下颐,不自觉轻缓地笑笑,不以为意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嗯嗯,我明白我明白,亲也别喝得太急,小心呛着。说起来嘛,亲应该还记得的,”兔子停顿了一瞬,“之前,你在我家的时候,总是偷偷去医务室喝医用酒精,也不知会一声,弄得我每次都很紧张,特别怕惹亲生气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她似乎讲着讲着,忍不住出了半刻神,痴痴凝想着某段使人神往的逝去时光。闻言,大毛却微微一顿,暗自莫名,迟疑着,搁下水壶,不知从何做答——太奇怪了,她从未喝过医用酒精。


        Kuma,究竟在对谁说话?



        事实上,兔子并未意识到她的沉默以对,注意力暂时沉浸于对曾经的感伤与追怀,无暇抽身,托着腮出神半响,又道:“亲啊,那个时候,你对我还是很好的。就算喝假酒喝醉了,迷迷糊糊的,也不会发火,第一个想起的是把笔记拿来讲课。不过,这么多年了,一直很想跟亲说,喝假酒真的对身体不好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说前半段时,她口气俨然一派认真且微带感激的态度,略俯上半身,偏过面,笑着疑视另一只意识体,赤眸底部游荡着捉摸不定的狡黠星光与灼烫的热浪,很像是滚烫长河溶入一泓赤诚的热焰,落在人间,之后,唇角抵作一道教人心热的笑靥,稍稍一低眉,略显无奈忧愁,似觉好笑,神间却充盈着包容,凸显出一丝神异的特有魔力。



        片刻,兔子一皱眉,“哎呀”一声,从回忆里蓦然惊醒。她立刻咽回前言,温度冷却,不觉深感歉疚,赶忙道:
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对不起,刚才对亲说了一些奇怪的话,不要太在意啦。以后一定不会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她一面道歉,一面立起身,掸净衣上沾染的蒙蒙尘埃,神色甚是慌乱,勉强笑了笑  ,滞在原地几秒,努力装作镇定,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亲,嗯,种、种花家有点事情,我还没处理完。改日再散散心吧,今天实在没时间啊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匆匆忙忙应付了几句场面后,兔子转身逃离。大毛坐于石上,眺望着兔子纤小的背影,逐渐消隐在西伯利亚蓊郁的秘林掩映之后,尘土在眼前落完。她想起前一刻,兔于注视她脸庞时,那往昔不曾见的炽热眼光,跃动着共同信念的痕迹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免怔了怔神。



        她能从这位挚友瞳中模糊难辨、超乎现实的映像上,辨认出自己眉目的轮廓。两团嵌入星火的深赤眼眸,像另一个时空自己的轮廓,颈上丰满细洁的法兰绒围巾被勾勒浅金镰锤纹路的圆徽取代,厚实大衣幻作军服的虚影,五官何其相似。一只早已消逝的过去的幽灵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认识那只鬼魂,但她猜中了兔子看的是谁。


        只是,你看的那人,一定,一定不会是我吧。




END.

论我过去一个月才发现自己这一篇结尾很像之前的一篇这件事

/惊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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